共同基金的兴起正在减少企业竞争并伤害消费者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通过 BlackRock 和 Vanguard 等公司的资金投资股市，这些中介公司已成为大多数美国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耶鲁大学商学院的弗洛里安·埃德勒 (Florian Ederer) 与人合着的一项新研究表明，由此产生的所有权重叠提高了企业利润，但损害了消费者利益。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贝莱德、先锋和富达等大型投资公司发展迅猛。这些公司充当金融中介机构，提供指数基金，让人们可以轻松地投资于多样化的股票组合。但由于基金通常包括来自每个行业的多家公司，这种看似积极的趋势也导致了一种称为共同所有权的现象：中介公司现在是许多本应相互竞争的公司的大股东。

共同所有制的兴起引起了人们对企业竞争动机减弱的担忧。公司可能不太愿意扩大产能或参与价格战。

“通常他们不会关心其他公司的利润，”耶鲁大学商学院经济学副教授弗洛里安埃德勒说。“但由于他们拥有同一组股东，他们可能更不愿意参与竞争。”

在一项新研究中，埃德勒和一位同事得出结论，共同所有制可能对整个经济产生重大影响。他们的结果表明，所有权重叠增加了“无谓损失”，这是一种衡量效率损失的指标。虽然企业利润增加了，但消费者获得的价值却下降了。

“它似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埃德勒说。“而且这种影响在 25 年前并不存在。” 他说，共同所有制“正在越来越多地伤害消费者。”

普通股股东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影响公司。一种可能的机制是被动的：他们可能会避免奖励以牺牲竞争对手为代价获得更高利润的高管，从而减轻积极竞争的压力。事实上，另一项由 Ederer 与人合着的研究表明，在投资者与竞争对手高度重叠的公司中，CEO 往往获得较少的绩效激励。或者投资者可以采取直接行动，干预公司的战略决策以阻止竞争。

其他研究人员研究了特定行业中共同所有制的影响。但埃德勒和他的合作者、马里兰大学的布鲁诺·佩莱格里诺 (Bruno Pellegrino) 想要调查整个经济的后果。

其中一项衡量标准是公司利润。另一个是消费者剩余，本质上是消费者从购买中获得的净值。例如，如果某人以 1 美元购买一个苹果，但对他们来说价值 4 美元(就他们从中获得的体验或“效用”而言)，消费者剩余为 3 美元。

公司利润与消费者剩余加起来称为总剩余。如果总剩余减少，这种下降称为无谓损失，意味着经济效率已经丧失。

研究人员首先创建了具有三种情景的企业经济模型。一种情况是完全竞争，这是一种“经济必杀技”，在这种情况下，每家公司都按照制造商品所需的成本为其商品定价，导致利润为零，但消费者剩余巨大。第二种是寡头垄断，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拥有一定的市场力量，可以略微提高价格，但没有重叠的投资者。这种情况类似于几十年前公有制兴起之前的现实情况。

第三种情况是共同所有权，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纠缠在重叠的投资者网络中。每家公司都不是只最大化自己的利润，而是最大化其公司和竞争公司在其投资者投资组合中赚取的集体利润，按持股加权。模型中的消费者通过对这些公司的投资购买商品并从公司的利润中受益。

为了校准模型，研究人员获得了 1994 年至 2018 年美国上市公司的数据。根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备案文件，他们确定了机构投资者持有这些公司的重叠情况，这使他们能够构建所有权持有网络。拥有更多相似股东的公司在网络中显示为更紧密地相互联系(图 1)。

为了弄清楚哪些公司相互竞争，该团队从现有的产品相似性分数数据库中提取数据，该数据库基于对业务描述的语言分析。提供更多相似产品的公司在产品空间网络中距离更近，因此彼此之间的竞争更激烈，而更多“孤立”的公司面临的竞争不那么激烈(图 2)。

然后，研究人员运行该模型的三种情景以确定 2018 年的经济结果。消费者的最佳结果(以及最高的总剩余)发生在完全竞争的情况下。在寡头垄断下，总剩余减少 11.5%，在公有制下，总剩余再减少 4%。

消费者承担了这种效率损失的负担。与寡头垄断情景相比，共有制下的企业利润增加了 3780 亿美元。但消费者剩余减少了 7990 亿美元，尽管人们通过投资这些公司获得了额外收入。

在共同所有制下，公司收取更高的价格并赚更多的钱，但人们购买的商品更少，获得的价值也更少。“消费者正在遭受损失，”埃德勒说。“但公司从中获利。”

几十年前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Ederer 和 Pellegrino 估计，1994 年，共同所有权造成的无谓损失仅为 0.3%，但在 2018 年稳步上升至总盈余的 4%。

“我们在 1994 年不担心共同所有权是正确的，”埃德勒说。但是“我们现在应该开始担心了。”

Ederer 警告说，共同所有权可能会带来一些研究中没有考虑到的好处。例如，也许更容易获得多元化投资可以证明消费者剩余的损失是合理的。

但总的来说，该研究表明政策制定者应该关注这一令人担忧的趋势。“我们一开始就问这样一个问题：'共同所有制是否会对整个经济产生重大影响?'”Ederer 说。“根据我们的分析，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没有政策干预，公有制是否会继续降低经济效率并减缓消费者剩余的增长?目前，他说，“这种趋势没有减弱的迹象。”